月考成绩放榜了。
高二二班的学生积极地挤到教室前看那名单。
第一名，不出所料，还是余漫。
“余漫你好厉害呀还是年级第一。”
余漫了然于胸似地扬了扬眉，似乎对这成绩见惯了。
“我听说理科年级第一也还是李焱。”
“他们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……”
余漫听到这话眉心微动。
“我靠！”李枫爆发出了一阵猪叫，“楠哥你第二，而且跟第一分数咬得很紧呐。”
桦宁听到整个儿一震惊，没想到他学习那么好，扭头看他，他也只是微歪了一下头，仿佛是在说，“有问题吗？”
真是个怪物……也没见他怎么听课呀。
多数时间都是老师上面讲，他自己学自己的。
班里的老师早就说他，鸡头凤尾嘛，从瀛市一中重点班里调来的学生，随便拎出一个就能吊锤他们全班。
差一点都给捶没了……
余漫脸上显然敷上了一层暗沉的光，她坐不住了，跑到成绩单前，看到自己跟萧楠就差了一分。
好险……
第一名的位置差点就不是她的了。
桦宁、崔璐璐、李枫的成绩集体往下走了六七个名次，滑到了中游下边。
真是同舟共济的清华小团体。
桦宁此刻心灰意冷，因为方云妍的问候短信早就来了：
月考考得怎么样？
桦宁把手机扔进书包里，假装这一天都在认真学习没看手机。
下了第二节课，开始升旗仪式。
偌大的操场上很快被各班的学生站满了。
光线打到脸上，还有暖融融的感觉。
先是学生代表讲话，李焱作为理科代表，余漫是文科代表。
“同学们，高二是高中阶段的关键时期，让我们厚积薄发，不负众望，直挂云帆……”
慷慨激昂的演讲稿，在他们的演绎下，多了些青春励志的味道。
虽然本质上还是一碗排骨味的鸡汤。
桦宁望着台上那俩人，都是一身笔挺的正装，颜值、成绩都是同龄人里的佼佼者，上天在造人的时候果然是不公平的。
然后高二年级的教导主任王仁发表讲话，下面的学生已经开始站不住，“什么时候结束呀，我腿都站麻了……”
“近来一些班里的学习风气极其恶劣，迟到、早退、上课睡觉、晚自习玩手机，我就不说是哪个班了，从今天起，各个班班主任都要严抓起来，我也会随时巡查，有任何违规违纪行为，一经证实严肃处理……”
王仁那摧枯拉朽的声音，惊得乌鸦都绕道飞。
桦宁看到站在前边的一个女生摇摇晃晃，有点站不稳，直到“扑通”一声摔倒在地。
“有人晕倒了，老师……”
队伍顿时乱了起来。
“你们别都围上来，散开。”班长王明德喊着。
萧楠拨开人群，看到静雯脸色苍白，一度昏迷，忙背在身上往校医务室跑。
桦宁、李枫、崔璐璐也跟了上去。
校医检查了一遍，“没事，就是低血糖。”
等灌上了一瓶葡萄糖口服液后，静雯缓缓醒来，头发晕，看到眼前四个人和医生，还有点懵，“我……是怎么了？”
“没吃早饭吧？”医生好似早就猜到了。
静雯老老实实地嗯了一声。
“你们这些孩子呀，总是喜欢不吃早饭，这对身体多有影响呀。”医生拿上一个文件夹，去了外边，“好啦，休息会儿吧。”
“你有低血糖怎么还不吃早饭呢？”桦宁走到她身边关心问道。
“没什么胃口。”静雯嗫嚅道。
桦宁从口袋里拿出一块大白兔奶糖，放在她的手心，“以后记得身上多备着点糖块。”
萧楠看到桦宁拿出的大白兔奶糖，想起小时候自己每次心情不好的时候，桦宁都会给他一块大白兔奶糖，萧楠说那包装纸上的兔子很像她。
哪有人长得像兔子的？
我有兔尾巴吗？我有兔耳朵吗？
你这只小兔，是特别的一只呀。
“谢谢你。”静雯向桦宁道谢，又看向萧楠他们三个，“谢谢你们。”
“嗐！不用谢我们，要谢就谢你同桌，多亏了楠哥背你到医务室。”李枫说。
崔璐璐给了他一胳膊肘。
静雯又对萧楠说了声“谢谢”。
“不用谢来谢去了，都是同学，应该的。”崔璐璐爽快地说。
李枫喜笑颜开，“要不是你晕倒，我们还不知道要站在那里多久，听那王大爷长篇大论听得脑仁疼。”
“你确定是脑仁疼？”萧楠煞有其事地反问。
桦宁跟崔璐璐已经抿嘴笑了。
“啥意思你们？”李枫茫然不知。
静雯第一次体会到被人关心的感觉，甜甜软软的，就像那颗手里握着的大白兔奶糖。
桦宁晚上上完两节自习课，背着那一沓子月考卷子，拖拖拉拉地往家走，她不敢保证今晚方云妍会不会对她动刑。
她突然想起小时候看过的还珠格格，紫薇进小黑屋那段。
回到家，方云妍果然盘腿坐在沙发上，沈涛坐在一边给桦宁使眼色，电视剧放的是《给我一个爱的理由》。
得，爱的理由没有，挨揍的理由倒是有一个。
“我先睡觉去了，今天还真挺累。”桦宁说完就往卧室冲，把门“啪”地一声关了，上了锁。
“你给我出来！”方云妍“腾”地从沙发上站起来，在卧室门外吼道，“考那么点分你也知道丢人了是吧！”
“哎呀，她不是考试那天吃坏了肚子么，考得不理想也正常。”沈涛忙拦上去劝和。
“你听她撒谎，就算数学砸了，那其他科目呢，一科比一科差呐，她在学校都学什么了。”
“你把门给我开开！”方云妍拍了下门。
“妈，我睡了。”桦宁偷偷把电脑打开。
“女儿上学一天够累的了，让她早点休息吧。”沈涛平和地说着，“就算要教育，也等找个合适时间吧，安安也都睡了。”
“我一教育儿女，你就来跟我唱反调。你想干嘛！”
父母二人的对决在门外愈演愈烈。
桦宁看到企鹅上“木木”发来一条消息：
“今天小徐讲的数学题都会了？”
桦宁现在上数学课距离地狱模式不远了。
“还有几道题没有太明白。”
以为萧楠接下来会给支点什么招。
“还是那么笨。”